2014年11月30日星期日

永別了,二伯

中午12點半,心想待會兒要準備收拾東西,2點多開車回kajang。
老爸正要跟新山廣東會館的朋友要去吧生喝喜酒。
老媽正在laundry洗衣服。
我和阿載還在聊著YG。

正當老爸開車去外頭接新山的朋友來家裡時,家裡電話響了。
:請問是蔡xx的家嗎?
:是,請問您哪位?
:請問蔡先生在家嗎?
:嗯..他剛好開車出去一下子,請問有什麼事情找他嗎?
:那可以給我他手機號碼嗎?我這裡有急事找他。
:可以,但請問您是哪位?
:我這裡是他哥哥的鄰居,要跟他說他哥哥過世了,他哥哥要他趕快回來。
:啊?什麼?誰過世?
:他哥哥過世,我是他的鄰居,你可以給我他的電話號碼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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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就這樣開始了。
一直都一個人生活的二伯,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了我們。
一個人住在兩層樓的半獨立式排屋,十幾年來一直一個人居住,也鮮少與人聯繫。
二伯近幾年給了我很多生活費,尤其我在台灣的日子,幾乎4分1的生活費來自二伯。
今天卻突然接到了這樣的消息。

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當下該做什麼,卻一直想要做些什麼。
13年前某天下午,我接到了一通電話,對方是一個不太會說華語的女人,也不太發出聲音,我不斷詢問對方是誰,對方在忍住哭聲的情況下告訴我她是我從來沒見過面的三伯母,要告訴我們三伯過世了。
當時正是我接的電話。
13年後的今天,類似的情節又上演了。

頭好暈,我不知道嘴巴說出來的話是什麼,有什麼意義,我只知道我好希望能趕快飛到麻坡去,見二伯最後一面。

從小把我當自己女兒看待的二伯,不太跟其他人說話。
聽爸爸說,二伯單身的原因是以前祖母不喜歡二伯交往的對象,因此阻止了這場婚姻,也因為這樣,二伯從此一個人生活。
我們對二伯的了解只有皮毛,他也從來不說自己的心事,也不告訴我們他的過去。
他是家裡唯一一個到台灣留學的長輩,成大的校友,土木工程系畢業,後來在吉隆坡當建築師。

爸爸說今早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,卻又說不出怪在哪。
或許,兄弟之間總還是有點情,儘管他們以前有多不喜歡我爸。

爸媽1點多開車去麻坡處理目前的情況,
而我一個人留在家裡,等待新加坡的哥哥們回來,再一同到麻坡去。

18年前,祖母在我農曆生日當天過世;
18年後,二伯在我陽曆生日前過世。

我的生命中就是要與蔡家如此有緣分。

二伯,過去家裡的恩怨應該了結了吧?
見到三伯、四姑、五姑、小姑和阿公阿嬤,記得告訴他們,我們都過得很好,叫他們別擔心。
二伯,我會一直一直,一直一直的把你記在心裡,你對我的恩情,我也會如此的回饋予社會。謝謝你的照顧,謝謝你的教導,謝謝你。愛你。一路走好。